英国首相特雷莎·梅惊险挺过自己党内“不信任”投票的第二天，去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欧洲联盟总部参加峰会，请欧盟机构和成员国领导人“帮忙”，好让她说服英国议会接受她与欧盟谈成的退出欧盟协议。

14日凌晨，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欧盟总部，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(左)和欧洲理事会主席图斯克出席新闻发布会时重申，不可能与英国重新谈判“脱欧”协议。 新华社发

英国议员的疑虑主要针对协议中涉及北爱尔兰海关和边检事宜的“担保方案”，希望欧盟方面多给“保证”。欧盟领导人表示“爱莫能助”，因为英方自己说不清“要什么”。

英首相遭“盘问”

欧盟28国领导人13日晚聚餐并会商。英国首相在席间吁请各国首脑“信任”她。她说，英国议会大多数成员希望避免“无协议脱欧”，但需要欧盟方面作出有力“保证”，让他们相信：“脱欧”协议中所谓“担保方案”不是一个“让英国无法逃脱的陷阱”。

“脱欧”谈判中，英方没能提出避免北爱边界重设实体海关和边检设施的具体方案，欧盟因而提出“担保方案”，即明年3月29日英国正式“脱欧”后，北爱暂时留在欧洲单一市场和关税同盟，遵循欧盟相关规则，直至英方提出“更好”方案。

路透社报道，过去几年来各国领导人往往对梅的陈述保持沉默，这次氛围明显不同：将近一个小时内，他们时而打断她，质询或提出要求。一名英方官员告诉路透社记者，梅受到其他领导人“盘问”，“每个人都问她：你到底想要什么？她没有给出明确无误的答案”。

欧盟立场“不改”

当天磋商后，各国首脑就一项原则立场形成“统一战线”：不会再对已经达成的“脱欧”协议文本添加或修订任何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条文。

听完梅的陈述，欧盟其他27国首脑发表联合声明：“欧盟坚定决心，将快速推进达成一项后续协议，以求在2020年12月31日以前形成替代安排，避免启动担保方案。”

英国政界“疑欧派”人士要求欧盟对“担保方案”设定明确期限，欧盟方面明确拒绝。13日声明中有一句：“担保方案只在严格必需条件下保持有效。”欧盟委员会主席让-克洛德·容克说：“我们的英国朋友们必须说清楚他们要什么，而不是问我们想要什么。我们经常处于云里雾里的辩论中，现在是把话说清楚的时候。”

梅离开前暗示，她准备再来布鲁塞尔一趟，尝试寻求“有法律约束力的保证”。其他领导人表示愿意“倾听”，但重申欧盟立场：宁可让英国“无协议脱欧”，不会冒动摇欧盟内部“亲密融合”体制的风险。

担保方案“不谈”

英国议会保守党党团12日发起“不信任”动议表决，试图把梅拉下党首和首相位置。梅获200票支持、117票反对，“惊险”过关，暂保职位。保守党本身在下议院不占多数，又面临“内讧”。梅预期现有“脱欧”协议无法通过，已经把表决日期从原定12月11日推迟至明年1月21日。

容克说，梅想要欧盟支持，必须在表决日以前作出切实提议。欧盟同时在为应对英国“无协议脱欧”状况做准备：欧委会拟19日发布一系列预备方案，以保护欧洲企业和公民在英权益。

一名欧盟外交官说，双方“摊牌”的日子推迟至明年1月，最终“脱欧”能不能如约履行，全看英国自己。“要挽救协议，我们其实做不了什么。假如协议通不过，那是因为英国议会缺乏(政治)意愿。”

沈敏新华社专特稿